早些时候,一名美国联邦法官做出了一项重大裁决,称谷歌违反了反垄断法。法院裁决称:“谷歌是一个垄断者,并且一直以垄断者的行事方式来维持其垄断地位。它违反了《谢尔曼法》第二条。”
在此说明一下背景情况,美国诉谷歌有限责任公司这一案件是由美国司法部于2020年10月发起的。美国司法部指控谷歌非法垄断搜索引擎及搜索广告市场,违反了1890年的《谢尔曼法》。这并非谷歌面临的唯一一起反垄断诉讼;另一起正在审理的案件——美国诉谷歌有限责任公司(2023年),指控这家科技巨头垄断了广告技术市场。
这类案件并非首例。早在1999年,美国司法部就曾对微软提起一起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反垄断诉讼,指控该公司试图消灭像网景这样的竞争对手平台,违反了《谢尔曼法》。微软输掉了那场官司,尽管美国司法部曾试图拆分该公司,但最终还是以和解告终。
不过,这并不会让当前这起2020年针对谷歌的反垄断案件的重要性有丝毫降低。这一裁决已经引发了关于这对整个大型科技公司群体意味着什么的讨论,因为针对其他大型企业可能也会采取类似的反垄断行动。
该案件于2023年9月在阿米特·梅塔法官的审理下正式开庭。这是一场法官审判,也就是说案件仅由法官裁决,无需陪审团参与。法院出具了一份286页的文件,该文件最终指出,谷歌在搜索引擎市场的主导地位并非仅仅源于其精明的商业决策,而是源于其默认的分发做法。
该文件指控谷歌利用与苹果、三星等设备制造商以及火狐(Mozilla)等网络浏览器公司签订的分发合同来维持其在搜索引擎领域的领先地位。
例如,在2021年,谷歌支付了超过260亿美元,以确保能在“关键搜索入口点获得默认设置”,并达成协议使其合作伙伴不会在设备上“预装任何其他通用搜索引擎”。简单来说,美国的大多数设备都预装了谷歌搜索引擎,这使得必应、大众点评(Yelp)、鸭鸭搜索(DuckDuckGo)等竞争对手很难触及用户。
该文件强调了谷歌对搜索引擎市场的巨大掌控力,指出其在2009年占据了80%的市场份额,到2020年在移动设备上这一比例增长至90%左右,在整体市场上则达到约95%。这不仅有助于提升其受欢迎程度,也助力其增加营收。
谷歌被指称的控制还延伸到另一个关键领域:广告收入。与竞争对手相比,谷歌从搜索查询中获取了“数量庞大的用户数据”,这使其成为广告商的首选,使其相较于竞争对手在营收方面拥有显著优势。2021年谷歌的广告收入约为470亿美元,而必应在一年后的广告收入还不到120亿美元。
美国司法部还指控谷歌垄断了出现在搜索结果中的广告并抬高其价格。梅塔法官认同“谷歌利用其垄断权力对搜索广告收取高于正常水平的价格”,也认可谷歌在通用搜索文字广告市场占据垄断地位。然而,他裁定谷歌在搜索广告市场并不存在垄断。
他还决定不对谷歌未保存对本案很重要的员工聊天记录一事进行处罚。从本质上讲,梅塔法官表示,在这些聊天记录中发现的任何对谷歌不利的证据都不会改变法院关于谷歌在搜索广告市场缺乏垄断权力的结论。
谷歌反驳称,其搜索引擎之所以最受欢迎,仅仅是因为它是市面上最佳的选择。谷歌全球事务总裁肯特·沃克宣布,公司计划对这一裁决提起上诉。沃克在X平台(原推特)上表示:“这一裁决承认谷歌提供了最佳的搜索引擎,但却判定我们不应被允许轻易地提供它……鉴于此,而且人们正越来越多地通过更多方式查找信息,我们计划提起上诉。在此过程中,我们将继续专注于打造人们认为有用且易于使用的产品。”
目前尚不清楚这一裁决对谷歌究竟意味着什么。案件的下一阶段将聚焦于确定适当的补救措施,以解决谷歌被认定的垄断行为。这些补救措施可能涵盖从结构性变革(比如拆分公司部分业务)到行为性改变(比如改变商业惯例以鼓励更多竞争)等诸多方面。
另一方面,无论做出何种改变,可能都达不到谷歌竞争对手所期望的程度,会显得力度不足。2018年欧盟委员会因谷歌违反反垄断法对其处以43亿欧元罚款时,谷歌的回应是向欧盟用户提供一个选择界面,让他们可以选择自己偏好的搜索引擎。后来,谷歌还对该界面上的展示位进行拍卖,允许竞争对手竞拍展示位置。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一模式最终却让谷歌从中受益,这让其竞争对手大为懊恼。
正如大众点评(Yelp)首席执行官杰里米·斯托普尔曼所说,谷歌的竞争对手希望看到“强有力的补救措施”。他们认为需要采取果断行动来解决谷歌的主导地位及自我优待行为。鸭鸭搜索(DuckDuckGo)尤其希望法院禁止谷歌购买默认设置,并希望组建一个独立专家团队来监督法院提议的补救措施,以确保谷歌不会找到漏洞或设法为自己谋取不公平优势。
无论如何,随着这一案件的推进,这不仅对谷歌而言是个重大时刻,对于科技行业未来的竞争格局同样意义重大。我们会持续关注事情的进展,并与大家分享任何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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